读一个句子用什么样的情感?生活中难免遇到很多问题,怎么解决?
沈从文的这10句话,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爱情,下面一起来看看本站小编十点读书图书旗舰店给大家精心整理的答案,希望对您有帮助
读一个句子用什么样的情感1
不知不觉,沈从文已辞世34年。
在先生80多年的生命里,带我们认识了边城民风的淳朴,让我们了解了我国古代服饰的璀璨,也留下了很多“情话”,让我们窥见了爱情的模样。
在这个初夏,我们一起跟着沈从文,去文学的海洋里徜徉,共同探索爱情的真谛。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好年龄的人。”
爱情最可贵的是什么?我猜,或许是唯一。
不管你走过多少路,见过多少人,赏过多少花,听过多少故事。
最让你心动的,就是那么一个人。
或许,那个人是白月光,或许,那个人是朱砂痣。
但就是有那么一个人,他的笑,让一切黯然失色;她的泪,让一切相形见绌。
对沈从文而言,他的白月光和朱砂痣都化作一个人,那就是张兆和。
对于世界而言,张兆和或许只是一个人;但对于沈从文而言,张兆和却是全世界。
“我们相爱一生,一生还是太短。”
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但对于沈从文而言,即使能够相爱一生,但这一生却还是太短。
因为人们总是希望能把一切永恒的东西,赋予爱情。
无论是一颗永流传的钻石,还是“山无棱 天地合”的誓言,在爱情来临时,人们总是可以毫无保留地馈赠。
或许,爱情的另外一个名字,就叫永恒。
因为,有情,似乎总是可以饮水饱;有爱,似乎也总是可以到天荒地老。
在快餐恋爱时代,你是否还有勇气为爱去赌一辈子?
“我明白你会来,所以我等。”
有人说,世界上最美的情话是“刚好你需要,刚好我有。”
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刚刚好的事。
即使是双胞胎,也不可能完全同频,更何况是爱情。
如果一个人愿意放慢脚步,等你、盼你、念你,或许,真正的爱情,就已经来到了你身边。
毕竟,这世上,似乎谁都可以说爱你,但不是谁都愿意等你。
但也不能让你的爱情等待太久。
因为人总是要所盼头。
知道你终究会来,他的等待,才有意义;知道你们的方向一致,她的放缓,才有价值。
愿你的爱如同候鸟,即使遥远,亦有归期。
“我就这样一面看水,一面想你。”
曾有词人感慨: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的确,人似乎是喜欢分享的动物,喜欢触景生情,喜欢借景抒情,更喜欢把收集到的美景,与爱的人分享。
因为,那些琐碎的日常,似乎是“我爱你”的证明,那些平凡的日子,似乎是我俩爱情的见证。
如果没有你,再美的风景,似乎也少了一点姿色;如果没有你,再好的日子,似乎也少了一点味道。
但因为你曾经来过,那一切似乎又变得生动。
即使水面平静,我的心湖却已然荡漾。
“风大得很,我手脚皆冷透了,我的心却很暖和。但我不明白为什么原因,心里总柔软得很。我要傍近你,方不至于难过。”
人这一辈子,是个苦旅,有时需要面对狂风,有时需要面对骤雨。
但如若心底深处,住着一个人,似乎不管面临多大的风雨,不管面对怎样的境地,一切又会变得美好。
那个人,似乎是照亮人生的光;那个人,似乎是温柔逆旅的星。
只要靠近她,似乎一切都变得有希望;只要接近他,似乎一切都变得不再难熬。
如若你也遇见了这样的人,请一定要抓住,因为他可能就是爱情。
“白白的脸上流着汗水,我是走路倦了的人,你是那有绿的枝叶的路槐,可以让我歇憩。”
最好的爱情是什么样的?
不是消耗你,不是榨干你。
而是像树荫般,给你提供憩息的角落;也像家人般,给你一方安稳的港湾。
你们可以共同成长,可以共同进步;
可以在倦了时,彼此安慰;可以在冷了时,相互依偎。
因为有彼此的存在,不用害怕前路艰险;因为有彼此的温暖,不用畏惧脚下坎坷。
人生太长,我们都需要有个伴侣,去分担,最好那个人能住在你心里,这样才不会太累太疲太无奈。
“你的眼睛还没掉转过来看我,只起了一个势,我早惊乱得同一只听到弹弓弦子响中的小雀了。”
我们似乎总会遇见那么一个人,喜欢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喜欢模仿她的一言一行。
也正因此,他的头只是轻微移了一下,似乎就能预判到眼神的流转;
她的眸只是浅浅动了一下,你的心,似乎就会刚好漏了一拍。
这种像惊弓小雀一般的心情,或许,就叫动心;
这种愿意时时刻刻关注对方的情感,或许,就叫爱情。
很多人说,年纪大了,就很难动心了。
但可能,你只是还没遇到属于你的那份爱情。
“我用手去触摸你的眼睛。太冷了。倘若你的眼睛这样冷,有个人的心会结成冰。”
爱情,或许就是满心满眼都是她,同样期盼从她眼睛里,看到热情。
但如若发现对方,不像你爱她那爱你,或许就会伤了心神,伤了自己。
毕竟,这世上最冰冷的事,就是你的温暖碰到了不在意,你的爱意遇到了厌恶,你的欢喜遭遇了无动于衷。
但强迫一个人爱上你,也是这世上最难的事。
即使你一直想靠近,也耐不过她一个不经意的眼神。
但正是这样,爱情才让人抓耳挠腮,废寝忘食。
“水是各处可流的,火是各处可烧的,月亮是各处可照的,爱情是各处可到的。”
爱情是什么,大概就是不分财富、年龄、种族、阶级,众生平等的,上天送给人类最美妙的感受。
它和水一样温柔,和火一样炙热,和月亮一样动人,也和它们一样,可以随时撩动人们的心弦。
或许因为这样的随处可到,它让人们很易共情;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无处不在,它获得了人们的毕生追逐。
或许,因为爱情,人们才感受到真正的平等;因为爱情,人们才感受到自己的的美好;因为爱情,人们才有了发现美的眼睛。
“我原以为我是个受得了寂寞的人。
现在方明白我们自从在一起后,我就变成一个不能同你离开的人了。”
遇到爱之前,我们以为自己可以单枪匹马闯天下;
遇到爱之后,我们却发现风吹雨打的时候,有个怀抱可以依偎多么重要。
或许,这不是因为我们无法忍受寂寞,而是因为我们渴望温暖。
渴望有依靠的肩膀,渴望有永恒的陪伴,渴望在人生路上,多些色彩,多些光亮。
心中有爱,身边有你,或许就是人生最好的样子。
看了沈从文的句子,似乎就看到了老一辈的爱情。
那里有唯一,有平等,有陪伴,有浪漫。
或许甜蜜,或许苦涩,或许微酸,但总是能够拨动人的心弦。
文末点亮【在看】,愿你能看懂别人的爱情,也能收获属于自己的甜蜜。
作者 | 纳豆,我在弹指间环游地球,个人公众号:四五页(dreaminggirls3)
图片 | 视觉中国
读一个句子用什么样的情感2
作者:李春平(安康学院教授、小说家)
所有优秀的小说家从创作之始,都有一个重要任务:建立自己的小说审美趣味,最大限度地争取读者的情感共鸣。这并不是取悦读者,而是从情感上拥抱读者,它以审美趣味为通道,与读者建立血脉相连、灵魂交融的阅读关系。读者通过小说提供的审美经验的艺术传达,以自己的生命体验、社会经验和审美立场为参照,对小说作出情感应答,并判断其优劣之处。由于读者的文化背景、教育程度、审美习惯等方面的个体差异,不同的读者会对同一部作品产生截然不同的评价,或高或低,或褒或贬,这都是正常的,无碍于自身固有的价值。建设书香社会,提倡全民阅读,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引导读者读经典、读名著,提高全民族的文化素质和道德修养。而文化素质中的核心内容就是审美趣味,包括审美能力和辨识能力,这是构成文化修养的重要版块。
小说的审美情趣是在小说家的小说观、文学观的视域下建立起来的故事表达形式。它以语言为建筑材料,以人物和故事为基本元素,以时代和生活现场为背景,形成一个完整的文本架构。从人物到故事设计,从语言风格到叙事策略,从情节设置到整体结构,不仅体现着作家的艺术匠心,也体现着作家的审美趣味。小说语言是从民间语言中萃取出来的文学语言,包含着生活万象中的活性元素,是作者写作个性最突出的敏感区域。小说因语言的形象、生动和诗意而被赋予艺术性和文学性。一部小说是一个独立的话语系统。生活的滋味、跋涉的艰辛、情感的波澜,都可以成为小说语言里的一道道风景,都可以写出超凡脱俗之美。好小说是天然的语言学教材和美育教材。语言是清澈还是雅致,是优美还是粗鄙,都会直接在读者的眼睛里过滤一遍,或排斥,或吸收,或视如未读。富于动感和诗意的句子,在平淡如水的行文里振聋发聩,在庸常世俗里光芒四射,是所有好小说的共通特质。它们看似不动声色,却能在字里行间迸发出文学语言的独有魅力。这就是语言的堂奥。严格地说,阅读本身就是一次形而上的心灵旅程,也是作家完成本次写作使命的服务终端。作家就是活在句子里的语言创造者,一个精彩的句子让读者终身受益的事屡见不鲜。因为它们的大道至简,唤起了读者的亲近感和认同感,或道出了世相,或揭示了哲理,或接近了真相,或反讽了现实,或提供了妙趣,或指引了方向,或开阔了视野,或开启了心智,或拯救了灵魂,或让自己的精神世界和语言表达变得更加丰富多彩。这般受益匪浅者,就是好小说的美育功能。这样的小说,就是漫漫长夜中的一个灯盏,茫茫大海上的一个航标。
沈从文《边城》中的人性之善、山水之美,既符合中国文学的审美传统,又具有丰厚的时代意义。图为沈从文故乡湖南省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凤凰古城。新华社发(周秀鱼春摄)
在语言外壳的包裹下,是行走在小说世界中的各色人物。人物与故事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人物产生事件,演绎故事。故事反映社会,表现人性。激情飞扬、生动曲折的故事,逻辑严密地连接着跌宕起伏的人物命运,这是小说动人心弦的部分,也是读者牵肠挂肚的地方。而人物命运的背后,往往是对一个家庭、一个家族、一个地方或一个国家的着力映射。一个经典的文学人物有着历久弥新的生命力和感染力,不会因岁月的久远而褪色,不会因时间的流逝而暗淡。小说的情节和细节,直接表现出作家的个人喜好,是低俗还是高雅,是粗鄙还是崇高,是颓废还是乐观,是作者狭隘的个人恩怨的宣泄还是对人类共同价值观的表达,这是衡量小说家审美立场和思想情操的基本尺度。建立和坚守崇高的健康的审美立场,是作家应有的职业操守和道德情怀。只有这样,才能洞察世界的风云际会和世道人心,也才能奏出与时代同节拍的黄钟大吕。一个有责任心和使命感的作家,会把它当成毕生追求的恒久目标。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沈从文《边城》中的人性之善、山水之美,老舍《骆驼祥子》中的幽默之趣、诙谐之美,巴金《激流三部曲》中的生活之真、苍凉之美,茅盾《林家铺子》《霜叶红于二月花》中的风云之变、壮阔之美……这些经典作家的经典作品,求真向善,表达着作者对社会变迁和民众生活的深度关切,既符合中国文学的审美传统,又具有丰厚的时代意义。文学史告诉我们,小说的审美趣味承载着小说家的正义良知和思想情操。
在发现美和创造美的道路上,小说家的想象力是天马行空般的驰骋,下接地气,上冲云霄。小说家的职业应该像老鹰,像金雕贴着地面走,离开地面飞。贴着地面是为了捕捉生活的果实,离开地面是为了构建艺术空间。如果贴着地面飞,是永远飞不高的。无论是老鹰还是金雕,都有一双明亮的眼睛,这是它们的特殊职能和天然禀赋。它们在飞行中,需要不断提升高度,让自己活跃在更大的空间里,以巡航的方式俯瞰社会、洞察人间,看清社会存在着什么、发生着什么,然后以滑翔的方式按需精准捕获、为我所用。这种气冲霄汉的雄奇品格,注定了它们会成为空中王者。而具有这种品格的小说家,自然是优秀的。开阔的视野和博大的胸怀,为他们的创作奠定了强大的基础。陕西作家柳青深入生活、扎根民间的严谨态度给我们提供了优秀的例证,至今当为中国作家的楷模。
另一种情形是审美趣味的误区与偏差。畸形的低俗的审美趣味,立意狭隘,格调低下,俗不可耐,对社会缺乏洞见,对人类漠不关心,与时代趋向和民族精神格格不入,相去甚远。它们不可能真正表现人间的真善美,不可能倡导健康的文化风尚,只会将读者的审美观引入歧途,恶化和破坏读者的阅读体验。即使迎合了个别读者的口味,暂时赢得了几声喝彩,但最终都会被时代所抛弃,被读者所遗忘。作家从事的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工作,古人甚至认为“文章千古事”,这种追求传世之作的远大目标,尽管非一般作家所能企及,但它与中国传统文学观中的“文以载道”“文道合一”是相一致的,至今都有积极的时代意义。这个“道”就是人间正道上的思想感情,是与时代精神相符的价值观和审美观。
《光明日报》( 2022年03月02日14版)
来源: 光明网-《光明日报》
读一个句子用什么样的情感3
“读到自己,读出问题”——这八个字是我曾经给历届学生讲过的是否读懂了一本书的标准。这是我个人的阅读体悟,也是我的阅读原则。“读到自己”,是从文本中读到了相似的思想、情感,熟悉的生活、时代……是欣赏,是共鸣,是联想,是审美;“读出问题”,是从文本中读出了不明白的地方、不同意的观点……是质疑,是追问,是研究,是批判。
在读一本书的时候,“读到自己,读出问题”可能同时产生——既读到自己,也读出问题;也可能有所侧重或者只有其中一个——或读到自己,或读出问题。文学作品,可能更多的是“读到自己”,因而不停地感动,甚至热泪盈眶;学术著作,可能更多的是“读出问题”,因而不停地思考,甚至百思不得其解……这都叫读进去了,或者说叫“读懂了”。相反,如果捧着一本书,毫无感情起伏,或一点儿困惑都没有,只能说没读进去。
有的老师可能会感到不解:“读一本书一点儿困惑都没有,这不正说明我读懂了吗?怎么说‘没读进去’呢?”我的体会是,懂是相对的,不懂是绝对的。我钻研得越深,问题就越多,这说明我已经懂了一点儿了,再发现一点儿问题,我再钻研,这不又懂了一点儿了吗?不断钻研的过程,就是不断懂的过程。如果给我一本《血液病学》或《核与粒子物理导论》,我是一个问题都提不出来,为什么?因为我根本没读懂!但给我一本中学任何一个年级的语文教材,我都可以提出许多问题,因为我教了几十年,探究了很多遍,问题当然就越来越多。包括一些经典课文,比如《荷塘月色》《荷花淀》《孔乙己》等,我每备一次课,都会发现一些新的问题。因为我钻研越来越深,能够深入地钻研,正是我“读懂”的标志。
读到自己
以我读过的一些教育著作为例——
读马克斯·范梅南的《教学机智——教育智慧的意蕴》,读到这样的句子:“教育学就是迷恋他人成长的学问。”我一下被“击中”了,因为我想到了自己几十年来,看着一批批孩子长大的情景,这的确是一种迷恋。马克斯·范梅南还说:“教育学的研究和实践从科学意义上来说永远不可能是‘客观的’。”我在心里不住地说,是的是的,远离“冷静”与“客观”而充满热情与情感,才是教育的特点。他又说:“最好的教育关系是在父母和孩子,或者职业教育者与学生之间的那种孕育了某些特殊品质的关系。对年幼的孩子来说,与教育者的关系远不止是达到某种目的(受到教育或成长)的手段;这种关系是一种生活的体验,具有其本身和内在的意义。在我们的母亲、父亲、老师或其他的成人面前我们体验到了真正的成长和个性的发展。我们与他们的关系可能比友谊和罗曼蒂克的爱的体验具有更加深刻的影响。我们可能会终身感激一位父母或老师,即使我们从这个人那里学到的物质性的知识会逐渐丧失其适切性。这部分的原因可能是由于这样的事实:我们从一位伟大的老师那里所‘获得’的与其说是一个具体的知识体系或一组技巧,还不如说是这位体现和代表知识的老师的行为方式——他或她的生活热情、严于律己、献身精神、人格力量、强烈的责任,等等。”读到这里,我拍案叫绝:我想到了我的老师对我的影响,我想到了我和我学生的关系,我想到了我经常对老师们说的:“最好的教育莫过于感染。”什么叫“教育的意义”?什么叫“对人的深远影响”?什么叫“把学校教给你的都忘记了,剩下的就是教育”?……都在其中了!
读苏霍姆林斯基《把整个心灵献给孩子》,作者写道:“我总是想和孩子们待在一起,跟他们同欢乐共忧愁,亲密无间,这种亲昵感对于教育者是创造性劳动中的一种极大享受。我曾时时试图参与孩子们某个集体的生活:同孩子们一起去劳动或到故乡各地去远足,去参观旅行,帮助他们获得一些不可多得的欢乐,缺少了这种欢乐就难以想象能有完满的教育。”他动情地描述说,他知道孩子们想乘船去一个荒岛探险,“……可是我们没有船,于是我从新学年一开始就攒钱,到了春天,我就从渔民那里买来了两条船,家长们又买了一条船,于是我们的小船队便出发了。”年轻时第一次读到这些段落,我热泪盈眶,因为我想到了自己不正是这样一种心情吗!几十年后重读这些文字,我依然眼眶湿润,因为我想到了我和学生们在峨眉山雪地上的疯狂、在瓦屋山原始森林的历险、在黄果树瀑布前的欢笑、在成都郊外春天原野上的奔跑……
读陶行知的书,同样时时感到强烈的共鸣,我感慨于近百年前先生所思考所忧虑所抨击的不良教育现象,居然会在当今中国教育以及我自己的教育中找到——当我们把“千教万教教人求真,千学万学学做真人”写在校园墙上时,有多少包括我在内的教育者不但自己作假,还教孩子作假?当我们在推崇“生活即教育”“社会即学校”时,有多少教育者把学校和社会以及大自然强行分开,以“安全”为由,连春游都取消了?当我们在演讲和论文中,引用“六大解放”的“名言”时,有多少教育者却给孩子加重课业负担,让无数孩子失去了充足的睡眠和健康的身体,以及自由的大脑?这就是“读到自己”。
读出问题
所谓“读出问题”的“问题”包括两类,一类是读者自己不明白的问题,一类是不同意作者的观点,觉得作者有“问题”的问题。这两类问题都是我们一边潜心阅读,一边深入琢磨的必然结果。对于第一类问题,我往往通过反复阅读,反复揣摩,结合相关的专业背景知识和自己已有的知识储备,最后一般都能弄明白,实在不明白的,就在书上注明“存疑”。对于第二类问题,我往往在心里和作者辩论,这当然也需要一定的专业知识和理论。“辩论”的结果,有时候是我输了,我明白是我的理解有错;有时候则是作者的错误。这样研究的态度、质疑的眼光和批判的精神,正是阅读者应该具备的阅读品质。
读陶行知的书,有时候我也遇到“不敢苟同”之处。比如,我感觉先生在强调“生活即教育”时,似乎有些轻视系统的书本知识传授,他特别强调读书要“有用”,说“书是工具”。读到这些论述,我就感到疑惑,甚至觉得有点儿“反智主义”的味道。但我反复阅读,又结合当时的中国教育现状来看,那时的教育是脱离生活实际的死读书,培养的人都看不起工人农民,甚至反过来压迫民众。我想到杜威的话:“我们并不去强调不需要强调的东西——这就是说,有些东西已经很受重视,就无须强调。我们往往根据当时情境的缺陷和需要来制定我们的目的;在一定的时期或一定的时代,在有意识的规划中,往往只强调实际上最缺乏的东西,这并不是一个需要加以解释的矛盾。”我便理解了先生说这些话的特定针对性。虽然我最后并没有推翻先生的观点,但经过这么一番质疑、思考和研究,我对陶行知的思想理解得更透彻了。
苏霍姆林斯基是我无比崇敬的教育家,但读他的著作,我也有过两个疑问,一个是他似乎过于相信情感的教育力量而对教育惩罚有所忽视,一个是他对宗教的批判态度。
对第一个疑问,经过反复读他的全部著作(中文译本),我慢慢理解了这位教育家。第一,对孩子的爱、尊重和信任,是他教育的灵魂,他有一本著作的名称正是《要相信孩子》。在这个思想背景下,他的论著中反复强调情感的教育作用,是可以理解的。第二,他也没有绝对反对教育惩罚,他还写过相关的案例,但他一直强调,尽量不用惩罚,即使万不得已必须要用教育惩罚,也应该最大限度地与积极正面的教育相结合,以减少对孩子心灵的伤害。
对第二个疑问,结合苏霍姆林斯基作为一名忠诚的布尔什维克党员、一名坚定不移的共产主义信仰者,以及当时苏联的政治体制,我便理解了苏霍姆林斯基对宗教的看法。一个人很难超越他的时代。于是,我心里理解并宽容了苏霍姆林斯基。何况,这些富有一定历史背景特色的观点和表述,并不影响苏霍姆林斯基整个教育思想超越时代和国界的真理性。这就是“读出问题”。
“读到自己”“读出问题”,就是让自己与书在精神上融为一体。唯有这样,我们的阅读才真正走进了作者的心灵,因为“从来就没有人读书,只有人在书中读自己,发现自己或检查自己”(罗曼·罗兰)。
(作者系新教育研究院院长)
《中国教育报》2022年03月09日第9版
作者:李镇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