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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那个男人长相阴柔,与我青梅竹马我待他如兄弟,他待我如恋人,最后以死的极端手法来告别这个世界也许我就是那个冷血残暴的王八蛋。主攻文。一对一。通知:这个文周五(9月2日)入V,到时日更一万,谢谢亲爱的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我的文:据说长相阴柔的男人是护妻狂魔她是镇里传说中的鬼见愁,从不怕鬼的人后来见鬼了。推文:新建了一个群:453072220,欢迎你们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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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钟元凯参加新相亲时代为施楚君而来,二人牵手成功,而双方父母也非常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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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已由作者:七阳,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有情”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许莹雪很漂亮,这是我看到她照片时的第一感觉。朋友说这下你完了,周明修的真命天女回来了,她长的好看,又与周明修认识多时,更为重要的是,周明修喜欢她。
也许朋友说的是对的,前面两条我都可以不放在心里,可唯独最后一条,让我知道,与许莹雪比,我必输无疑。
周明修有一块怀表,很古董的一样东西,在这个时代几乎已经没有人佩戴它,但是周明修却时刻带在身上,午夜时分,我曾见他拿着那块表站在月下叹息。
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天是七月初七,中国的情人节,我杀青归来,乘坐夜班的飞机去他开会的地方找他,本意是给他一个惊喜,惊是惊了,喜却不见得有,也许是有一点点的,但这却与我无关。
他站在酒店房间的露台上,在我欢快的叫出他的名字的时候,他很突然的转过脸来,借着昏黄的灯光,我看到他脸上略带迷茫,却又掩饰不了喜悦的表情,还有他手中紧紧握着的那只怀表,我听到他轻柔的叫了声“莹雪”。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甄嬛传,那一刻我突然与甄嬛共情,我深刻地理解了她在皇帝叫出纯元闺名时的心情。
宛宛类卿,这四个字重重地印在我心里。
让我庆幸的是周明修很快的反应过来,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很快的恢复往日冷淡的样子,他不是电视里的皇帝,而我也不需要像甄嬛那样,匆忙而又惊恐的脱下那件旧人衣。
他仍是侧脸望着我,冷漠的面孔让我觉得自己已经得罪了他。
他问我:“你怎么来了?”
我终于发挥出我作为演员的职业素养来,几乎是马上恢复我来时欢快的模样,我走上前去,笑着反问他:“干什么?不欢迎我吗?”
他不说话,只是勾着唇角,斜睨着我。
我上去抱住他的胳膊,撒着娇说道:“今天是情人节呢,你都没有跟人家打电话。”
他仍是不冷不热的:“我在工作。”
所以,我只是在他闲暇时才会想起的人吗?我心中暗然,而他的冷漠深深地刺痛了我。
这一刻,我的演技又一次上线,我瞪着圆圆的眼睛雾蒙蒙地看着他,只差从眼睛里落下泪来,我低低说道:“我们两个星期没有见过面了。”
他终于向我露出一点温柔来,浅浅地笑了一下,可不知为何,他对我的温柔,我总觉得不是发自内心的,他好像总是在用这种表面的温和敷衍我。
他说:“没有怪你。”
随后在我的脸颊上轻轻地捏了捏,然后放脱我:“我还有工作,你先睡。”
可是他根本没有睡,他坐在书房里抽烟,桌面上放着那只掀开盖子的怀表,就在刚才,他认错人的时候,手里也曾拿着它。
这块表我见过很多次,我曾经并不知道它对周明修有着什么样的意义,我以为这是他的爱好,以为这是他的习惯,然而当我看到怀表里镶嵌的照片时,我终于明白,这不是爱好,也不是习惯,这是他对深爱的人一种的思念,是对许莹雪的一种思念。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许莹雪这个人——周明修的继姐,在许莹雪十几岁的时候随着母亲嫁到了周家,从此小了一岁的周明修变成了她的弟弟。
几年前许莹雪出国深造,一走就是五年,五年间从未回来过一次,有人说许莹雪恨透了周家,恨透了她自己的母亲,因为周父和她亲生的母亲,将她和周明修这对有情人生生的拆散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人是什么什么时候喜欢上对方的,也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何最后妥协了。
有人说许莹雪在周父那里得了很大一笔钱,也有人说她心里根本没有真正的喜欢过周明修,总之他们分开了,许莹雪走了,而周明修找了我。
这些当然是到了后来我才知道的,彼时,我看到许莹雪的照片的时候,可没有想过他们的故事会是这样狗血。
但我知道照片里的人是他很重要的人,自然是重要的,不然谁会将一个无关轻重的人的照片天天的揣在怀里呢?
我从失神中走出,装作无意地问道:“这是谁呀?长得好漂亮。”
周明修没有作声,探过身子将表盖合上,他漫不经心地说道:“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我怎么可能信呢?我傻傻地笑着,看他把表拿起,我不知道我的眼神是不是给了他错觉,他的动作忽然停下来,然后问我:“喜欢?”
我愣了一下,笑着说道:“很漂亮。”
他忽然笑了一下,摸了摸我的眼角,说实话我很不喜欢他这个动作,好像我是一只宠物,可仔细想想,或许在他的心里,我和那也没有多大区别。
“没你漂亮。”他笑着说,眼睛里带着一点戏虐。
我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无意间竟连说了两次漂亮,我只当他是真的在夸多,仍是傻笑着。
他把表递到了我的跟前,“送你了。”
我大为惊讶,一时搞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天天揣在怀里的东西,里面镶着一个女人的照片,那样重要的东西,他忽然要送给我,我不懂,我本能的拒绝,摇头说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它对你应该很重要……。”
他笑了笑,把表放进我手里,说:“已经不重要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仿佛感觉到他的失落。
2
朋友看着怀表里的照片,说:“除了眼角的那颗泪痣,我看不出你们有什么相似。”
真是疯狂,周明修居然因为一颗泪痣而选择了我做了许莹雪的替身,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应该是开心的,因为周明修,我得到很多的拍戏机会,他把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捧到了如今的二三线,他还给我许多的钱,让我再不会因为钱而发愁。
我应该感激他的,然而当我看到他和许莹雪站在一起的时候,我仍是感到难过,这怪我,是我不知足。
一个被包养的女人,是没有资格吃醋的。
我曾多次幻想过与许莹雪相遇,也许是在周明修的家里,也或许是在我和周明修用餐的时候,这些幻想的相遇里周明修必定是和我在一起的,然而实际上真正相遇的时候,是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而我,是被人当成一件商品推销到他们的面前。
推销我的人说:“听说许小姐打算拍电影,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女一号,许小姐看看我们青文合适不合适。”
圈子里很多人知道我和周明修的关系,而这位推销人把我拉到他们面前,也不过是想看我的笑话罢了。
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我只在乎周明修,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含笑看了我一眼,那一眼里包含了太多的意思,也许他认为我是故意的,他把我当成一个戏精,为了刷存在感故意跑到他爱的人面前来。
那一刻他一定是厌恶我的。
我就顶着他那样的目光站在许莹雪的面前,我告诉自己不能难过,至少不能让人看出自己难过来,我让自己笑,笑得没心没肺,我说:“许小姐也是演员吗?您长的可真漂亮。”
我忽然想起那块怀表来,那里面还存着许莹雪的照片呢。
我抬起头,猛然注意到周明修骤然变冷的目光,我的心脏狠狠地跳了一下,他是不是以为我要在许莹雪跟前提那块表?是不是认为我要以此来恶心许莹雪?
我在他的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我忽然有些心灰意冷。
许莹雪是那样的淡定,也许她是知道我的,但是她不在乎,或许是不在乎我和周明修的关系,也或许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她温和朝我笑,她说:“余小姐说笑了,谁不知道余小姐才是圈子里的颜值担当。”
说完,朝着身边的周明修问道:“你说呢阿修?”
周明修笑了笑,答得有点玩味,他说:“你说是就是了。”
这无奈里带着宠溺的语气,让我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
我呵呵地笑着,以此掩饰我乱麻一样的思绪。
许莹雪忽然递出一张名片,说:“欢迎余小姐来试镜。”
我机械地接过名片,笑着朝她道谢,这中间我不敢再看向周明修,我怕看到他宠溺的眼神,怕看到他眼睛里的点点光芒,怕看到那属于许莹雪特有的东西。
3
那一晚我好久没有睡着,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在周明修跟前呆多久,也许他很快就要跟我提出分手了,一想到这些我的心就被针扎似地疼。
我不懂自己为何会这个样子,我该是为了钱才来到他身边的,现在却为了他的人而伤心,我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凌晨两三点的时候,我给周明修发了一条信息,我说我不知道你在那里,如果知道,我一定不会去的。
我不知道他是否看到了这条信息,也不知道他肯不肯相信我的话。
他没有回我,或许睡下了,我抱着手机在枕头上等到天明,也没有得来他的回复。
隔了有一天的时间,我才收到他回过来的一条信息,很简短,简短的只有三个字,他说:“知道了”
我低落的心情因为这三个字而高涨起来,他信我,我很高兴。
我给他打电话,他一开始没有接,再打的时候是他的秘书接起来的,秘书在电话里说:“周先生在开会。”
我低声“哦”了一声,心里有点郁闷,正打算挂掉电话的时候,秘书忽然说道:“稍等一下。”
我莫名其妙,电话里已传来周明修的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问道:“什么事?”
我惊喜万分,完全忽略掉他的语气,笑着说道:“不是说在开会吗?”
或许是我兴奋的情绪感染到他,他竟忍不住笑了笑,说:“接你电话比较重要。”
这当然是一句哄人的话,可因为这一句话,我兴奋不已,我庆幸他没有在我面前,不然一定会看到我充血的面孔。
我小声说道:“真的不碍事吗?”
他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竟向我抱怨道:“会议内容乏味的狠。”
所以与开会比,还是和我说话更让他舒心吗?我的心里冒起了泡泡,低低道:“和我说话不乏味吗?”
或许是从会议室里出来了,他在电话里笑起来,他说:“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这情话让我受宠若惊,虽然他看不到,但我仍是用一只闲下来的手捂在自己的脸上,我说:“我也想听你的声音。”
他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我也没有打破这暧昧的气氛。
我听到电话里翻书的声音,我说:“要进会议室了吗?”
他“嗯”了一声,我说:“那我挂了。”
他却没有马上挂断,而我也没有,我听到他说:“晚上一起吃饭。”
我的好心情已涨到了最高点,他却在那边笑着又说道:“在我跟前总不会再失眠了。”
哈,他在取笑我,他注意到我给他发信息的时间了,我羞恼地说不出话来。
4
这一天因为戏不多,我老早拍完自己的部分,然后开车去了约定的地点。
可惜的是我在那里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周明修,他的电话没有人接,我因为不放心给他的秘书打了一通电话,秘书说他晚上推了应酬,早早的已经回家了。
我纳闷不已,开车去了他的家中,在那里我找到了他未曾赴约的原因。
书房里,周明修和许莹雪剑拔弩张,两人的脸色都极为不好,在我进去前甚至听到许莹雪的抽泣声。
当我站在书房门前时,许莹雪将脸转到别处。
我不知道周明修在看到我的时候是否记起与我有约,我看到他好像轻轻地皱了一下眉,这一小小的动作让我心里紧了一下,我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我忙着向他解释:“我……”
话一开口就被周明修打断了,他说:“你到外面等我一下,我现在有事要忙。”
忙什么呢?忙着和心爱的人翻旧账吗?
不知为何我宁愿看到他们相对而笑,就像那次初遇许莹雪时那样,我宁愿那样,也不愿意看到他们如今这个样子,他们有自己的往事,那些往事承载着他们两人的爱情,那是他们的,与我不相甘的。
我坐在楼下的沙发里,听着他们从书房里传来的声音,有时是他拔高埋怨的声音,有时是她细软的带着委屈的指责声,到最后房间里不在发出任何声音。
也许他们已经重归于好,周明修是不是在抱着她安慰她呢?这变态的想法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肩膀。
家里请的保姆给我泡了一杯茶,眼睛里带着同情看我一眼,然后问我:“要我把空调调高一点吗?”
我摇了摇头,向她道谢,她便欲言又止的离开客厅。
我紧紧掐着我的胳膊,长长的指甲陷进肉里也不觉得疼。
我忽然觉得自己在这里实在不像样子,再呆下去,他家里的保姆可能都要上来安慰我了,我不要那样,不要别人的同情,我从沙发上站起来,拿了包离开了他的家。
酒店里的床很大,可是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我又一次失眠了。
第二天,周明修给我打了一通电话,那时我在片场看剧本背台词,助理拿着手机跑过来,我盯着屏幕上一个大的“周”字,对助理说:“不用管它。”
助理疑惑不已,可能是怕不小心接了,也不敢放进包里,只是举着手机等铃声消失。
在那十几秒里,我心里犹如江水般的翻滚着,接或者不接,两个不同的声音在我脑海里轮番的叫嚣着。
铃声消失,这两个声音也终于从脑中离去。
那天晚上临睡前,我给周明修回了一条信息,我写:今天拍戏没有拿手机。
他没有回我,这在我的意料之中,他本就不是个喜欢回复信息的人。
我把手机关机,然后望着天花板出神,我想我不该在这样下去了。
隔了几天,我收到一个快递,快递里是一枚包装精美的胸针,看做工,和上面镶满的钻石,就可知道它的价格不菲。
别人的胸针都是小巧玲珑的,可是这枚不是,它大的有点夸张,上面镶嵌的一颗钻石足有指甲那样大。
或许周明修觉得我是个爱财的人吧,胸针不过是载体,他真正想给我的是钱。
那天没有我的戏,我躲在房间里看剧本,大把的阳光从玻璃里射进来,我举着那枚大个的胸针在阳光下打量,钻石很亮,阳光照来变成五光十色,是真的很漂亮呢。
如果不存在感情,周明修是个很不错的金主呢。
我叹了口气,觉得我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
所以当周明修打来电话的时候,我很快的就接了起来。
那时已近傍晚,我在阳台上从日初呆到了日落,空中开始出现点点的星光。
周明修从不拐弯抹脚,上来便问我:“东西喜欢吗?”
我望着天上星星,笑着说道:“很好看,谢谢。”
周明修在电话里笑:“看来是不生气了。”
我没有作声,拿起胸针看,没有了阳光,钻石也没有了光芒。
周明修接着说道:“不然我的这通电话怕是又要当作没有听到了。”
我仍是没有回答,他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我耍的那些小性子他全知道,心情好的时候,他也愿意陪着我演一演。可我的心思他知道吗?他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清楚我生气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吗?
或许是清楚的吧,只是,他不想那么清楚而已。
周明修说:“这几天有没有失眠?”
也许他还想像上次那样和我说情话,可是我发现我没有心情,我笑了笑,说:“没有。”
他有点意外,大约觉得我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淡淡的“哦”了一声,三声,带着疑问,好像又有点了然,还有一点戏虐的语气。
“我以为你又要失眠了呢。”
那一刻我真有一点恨他,恨他明明了解我的心情却装作不了解,明明给不了我感情,却又让我爱上他,明明知道我爱他,却又偏偏的拿这件事来取笑我。
也许他觉得我的感情是用钱买来的,所以可以随意的践踏吧,所以即便清楚我对他和许莹雪的事情很难过,他也觉得无所谓,反正是已经付过钱的,要不要,或者珍惜不珍惜,都是由他说了算的。
我把胸针紧紧的攥进手里,仍是笑着,笑的像从前一样没心没肺,我说:“没有,我睡的很好。”
5
许莹雪忽然给我联络,没有找我的经纪人,而是把电话打到我这里,她说:“不知道余小姐是否有兴趣来参演我的电影?”
她曾经让人给我递过剧本,说实话,我觉得许莹雪的眼光不错,剧本写的很好,但因为周明修的原因,我并不是太想演,我怕周明修误会,毕竟他还是我的金主,我不想因为许莹雪而让他不快。
但许莹雪可能不这样想,她说:“我能约你聊一下吗?我觉得你很适合里面的女一号。”
我本来要拒绝的,可是许莹雪笑着说道:“你是担心阿修那边不同意吗?要不我跟阿修说一声?”
说什么呢?说把你的那个金丝雀借我用一下吗?那么周明修会回什么呢?会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吧?而我那时演还是不演呢?
我和许莹雪约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厅里,因为手头上这个时装剧是在本市拍的,所以约起来也还算方便。
我去时许莹雪已经到了,腰肝挺的笔直的坐在那里等着我。
不可否认,许莹雪不止漂亮,气质也极好,穿着一身修身的职业装,用演员廖凡的话说,就是气质够硬,她不是柔弱的美女,相反,她更像一个女强人。
她说:“谢谢你能来。”
但是我们并没有马上讲剧本的事情,许莹雪点了一杯咖啡,低头搅拌的时候,忽然问我:“你和阿修是怎么认识的?”
也许我和她之间终归是绕不开这个人的,我想了一下,说:“在学校的校庆上。”
她笑,有点调侃的意思:“霸道总裁和小白兔?”
这个形容我不喜欢,况且,我也远没有那么纯洁,我说:“那您和他呢?姐姐和小狼狗吗?”
她挑眉,笑容在她脸上消失,显然她对我的这个形容也不满意,她说:“阿修不是狗。”
好古板的女人,我忽然觉得她还挺可爱的,我笑着没答她的话,她静静的看着我,最后终于说道:“你知道吗,你们认识的那年,我谈第一场恋爱。”
是第一场吗?恐怕不是,许莹雪,她只是想告诉我,周明修只所以和我在一起,是和她有关系的。
我能说什么?我自己都认可的事情,又如何违心的去反驳呢?
我默然不语,许莹雪说:“你会变成第二个我。”
我懂她的意思,她是想告诉我,我和周明修不会有结果,周明修没有和她走到一起,和我也就没有可能。
其实她高估了我,他们是被世俗,被双方长辈拆散,但周明修的心里却是有她的。我不同,我不过是他的一个情人,无足轻重,那些知道我们关系的人在我们面前也要装作不知道,只因为周明修不打算对外公开。
周明修没有打算和我长久的在一起,结婚那更是不可能,他或许会为了许莹雪不去在乎她的家庭背景,但那是因为他喜欢她,我呢?我什么也没有,没有他的喜欢,也没有雄厚的家庭背景,在大学里,我甚至需要靠助学贷款来交学费。
许莹雪仿佛也有点走神,端杯子的时候,手一滑把杯子倒了,里面大半的咖啡淌了出来,滚烫的咖啡打湿她的手,瞬间就被烫红了。
她人还是镇定的,倒是我起身抽了几张纸递给她,顺手把她旁边的杯子扶了起来。
我说:“你没事吧?”
她抬起头,摸了摸自己烫红的手掌,忽然说道:“你怎么过来了?”
话是对我身后说的,我忽然涌出不好的预感,转头看去,周明修站在我后面。
浓密的睫毛下,一双眼睛默默的看着许莹雪被烫伤的手掌,睫毛掀起,那双墨黑的眼睛看向我的方向。
只一个眼神,我便读懂了他的意思,我本能的说道:“不是我……”
我忽然停下,因为发现他并不相信我,他认为我又一次背着他主动靠近了许莹雪,我这个恶毒女配仿佛已经在他那里坐实,他不会相信我说的话。
我不在解释,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倒是许莹雪解释道:“和余小姐无关,是我不小心把杯子碰倒了。”
也许她是好心,但周明修却已先入为主,他只会认为是许莹雪心地好为我说话。
他没有理她的话,只是朝着我说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简直像一个警告,意思是你应该认清自己的地位,不该总到许莹雪跟前刷存在感。
面对他的质问我答不出话来,许莹雪在旁替我解围,她说:“我和余小姐在聊剧本。”
或许是看在许莹雪的面子上,周明修没有在为难我,他走到许莹雪的跟前,拉起她的手看了看,许莹雪有些别扭的把手抽出,生硬地说道:“没事。”
他说:“烫红了。”
许莹雪看着他担忧的模样忽然笑了,口气里带着一点无耐的宠溺,她说:“小题大做,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抬起头看她,好像笑了一下,是不是许莹雪的话让他想起了两人从前的事情?这些我无从知道,我只是觉得他们相对而立的画面很刺眼。
那晚上周明修送我回酒店,我觉得他可能是有话要说,所以我没有坚持自己开车回,可是一路上,他却一句话也没有说,我坐在副驾上默默的看着他,看他冷漠的不近人情的侧脸。
或许是注意到我的目光,他忽然转头朝我看了一眼,目光冷淡不带丝豪感情。
我说:“不是我主动去找她的。”
他勾了勾唇角,目视着前方,淡淡地说道:“没有人怪你。”
我听得出,这不是他的真心话,他在敷衍我,我感觉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好像都不能走进他的心里,他不与我交心,心里明明怪我,但为了维持表面的和气,他仍是不肯说重话。
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我觉得憋的难受,我说:“周明修,你生气了是吗?”
他好久没有说话,我执着而又肯定的说道:“你就是生气了。”
汽车忽然一个刹车,然后急速的停在了路边上,他转头来看我,沉沉地说道:“所以,你为什么要惹我生气?”
这仿佛是变相的承认了许莹雪在他心里的地位,我一再的告诉自己不能难过,不准难过,但眼泪却控制不住的从眼睛上流下来。
有人说眼泪也是一种武器,我想应该是的,至少周明修因为我的落泪心软了,他捧住我的脸帮我抹泪,然后叹息道:“余青文,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
他语气那么温柔,可是说的话却是这么残忍。
他喜欢我什么呢?自然是喜欢我懂事,喜欢我“不爱”他。
可他真的不懂我的心吗?他当然懂,他只是不需要,也并不是任何时候都不需要,至少在床上的时候,他要我真实的感受,也许他真正想要的是一份可以收放自由的感情,他需要的时候要我把这份感情就放出来,不需要的时候就要让我把它收回去。
对于我的泪容,他仍是平静的,平静的望着我的面孔,平静的帮着我抹泪,我忽然意识到,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该让自己越陷越陷。
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我猛的低下头,躲开他的双手,我匆忙的擦掉自己脸上的泪水,我让自己笑,傻呵呵的笑,那一刻我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我说:“对不起……”
他好像有点意外,一时没有搞明白我的意思,我抬头看着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我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可能疑惑于我突然的转变,他探究的凝视着我,我微笑着,小声说:“请你放心,我不会再像今天这样失态了。”
6
自那天后,我没有再关注过许莹雪,许莹雪的那部电影我也推掉了,周明修曾经塞给我的那块怀表被我扔进了抽屉里,我不在纠结他的心里是否还有许莹雪,从此我把周明修当成一个老板。
我发现把自己的心真正抽离出来并没有那么难。
元旦时,周明修问我有没有时间,我想他应该是需要一个女伴,这也算是我的工作内容吧?我点了点头。
原以为会是去参加他公司里的什么活动的,等到了才发现,是给他的朋友徐刚过生日,我郁闷的看着自己身上精心挑选的小礼服,考虑要不要去换一下,周明修却说道:“不用换。”
他打量着我修长笔直的双腿说:“很适合你。”
他的朋友我认识的不多,但他们似乎都知道我的存在,徐刚和周明修开玩笑,说:“阿修终于舍得把余美人带出来了。”
周明修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忽然看向角落,那里坐着一个冷面男子,那男子站起来朝我们走来,他朝周明修伸出手,说:“阿修,好久不见。”
周明修握住他的手,不冷不热地说道:“好久不见。”
看样子,两人关系并不怎么样,在几人的交谈中,我慢慢搞清楚了眼前这个冷面帅哥与周明修的恩怨。
还记得许莹雪说的“第一次”谈恋爱吗?没错,她“第一次”恋爱的对象就是眼前这位杨建越先生。
难得的,周明修还能和他坐在一起。
我出于好奇,多往杨建越的身上注意了一些,他的话很少,几乎没有开过口,但他眼前的酒却下的很快。
连徐刚都有点看不下去,笑劝道:“你少喝一点吧,你和阿修不同,人家喝醉了回去还有人照顾,你一个单身汉,死哪都没有人知道。”
杨建越只是笑了一下,酒仍是没有少喝。
不知是不是注意到我的目光,杨建越忽然抬头望来,我吓了一跳,同时有点心虚,匆匆的将眼睛转开了去。
这时,我听到徐刚说:“我想投资个山庄搞旅游,不知道哥几个有感兴趣的吗?”
大家都摇头,只有周明修好像神游在外,徐刚把他当成目标,周明修却摇头道:“没有那个精力。”
徐刚失望不已,不知是不是为了说动这些人,他开始列举自己投资的原因,什么环境好,空气好,地方像仙景,远离城市等等说了一堆。
没有说动身边的朋友,却把我说动了,我说:“要多少钱才能投?”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引来好几人的目光,就连角落里那个一直没开口的杨建越都看了过来。
徐刚笑着说:“余小姐感兴趣?”
显然,他并不相信我会投资,即便想投他觉得我也没有那个资本,除非,他转头看向我身边的周明修。
周明修似乎对我的问题也有点有意外,但他觉得我是随便问问,他对杨建越说:“别想从我身边的人下手。”
这话引的众人笑起来,我跟着他们一起笑,他们都觉得我是随口一问,只有角落里的杨建越不这样认为,他忽然说道:“也许余小姐是真的感兴趣。”
笑声停止,周明修看过去,我也看过去,杨建越仍是冷冷淡淡的样子,可是唇角却弯了个弧度,他说:“阿修为何不肯听听余小姐的回答?”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我,而周明修也看过来,他说:“是吗?”
我没有作声,那个话多的徐刚起哄道:“完了阿修,你身边的人真的感兴趣,我看你就老老实实来我这里签合同吧。”
周明修似乎信了,看着我无奈一笑,答的却痛快:“回头把方案发来。”
我愣住了,他们完全误会了我的意思,感兴趣的是我,与周明修没有关系,我匆忙解释道:“不,不用,发给我就可以了。”
周明修再一次把目光投来,眼睛里带着疑惑,我解释道:“我投,我自己投。”
身边永远有不嫌事大的,他们与周明修的关系好,开着玩笑说道:“坏了,人家余小姐这是不打算带你玩了,这是准备离你而去了呢。”
周明修没有回应,他懒懒的靠回沙发里,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望着我。
那晚回去,周明修忽然问我:“是真的吗?”
这话没头没脑的,我听不明白,他提醒我:“离开我。”
我的心跳有一瞬间的停顿,我竟答不出他的话来,我确实是在考虑离开他,从许莹雪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时刻的准备好了我们分手的准备。
但周明修显然并不认为我会这样做,刚才的问题他也不过是当成玩笑,可能我在他心里是个极度败金的女人,他觉得我为了钱,是不会离开他的。
我想他是对的,我确实还没有“资格”离开他,我还需要他的人脉,需要这些人脉转变成我离开他的资本。
他问我:“缺钱了?”
我摇头,周明修笑了笑,说:“你怕是受不了那样的苦。”
听口气,他并不赞成我搞投资呢。
那之后,我的账户里收到了很大一笔钱,我知道是周明修发来的,我拍戏赚的不少,但在他看来少的可怜,他觉得我搞投资是想多赚点钱。
所以额外的向我了汇了这笔钱,这样大笔钱,隔在从前我大约是会推辞的,但这次我没有,他认为我是爱财的人,我成全他就是了,我还毕恭毕敬的给他在微信里发了一句“谢谢”。
这是没有过的,从前即便说谢谢,我也是会撒着娇的,可现在我不知道他喜欢不喜欢那些撒娇,也不愿意再演戏般的去讨好他了。
周明修没有理我,可能是因为太忙,我知道他最近打算投一个电影,很大制作的那种。
以前为了在他面前表现的乖一些,我从不和他提过份的要求,他投资的电影我也没有主动要求演过哪个角色,但现我不想那样被动了,我不知道自己在他面前还能呆多久,我必须要借着还在他跟前的时候,把自己的名气提上去。
在周明修这个大制作的电影里,我主动提出参演里面的一个女反派。
他很惊讶,笑说道:“反派不适合你。”
我没有妥协,他有点意外于我的执着,关闭手中的平板,靠坐在沙发里:“我以为你会选女三号。”
那个乖乖女?可我在现实里已经演够了,我没有像从前那样在他面前撒娇的方式去讨好他,我像一个下属那样站在那里,我说:“行吗?”
我的认真让他挑了挑眉,可他很快便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有些感兴趣的看着我,随后答道:“当然。”
“谢谢。”得到想要的答案,我准备上楼,他在工作,我不打算在这里打扰他,然而在转身的时候却被他拉手腕,我看他,他要笑不笑:“怎么突然这么客气?”
我没有作声,他手上忽然用力,一把将我拉进怀里,我被迫坐在他的腿上,抬眸,他的脸颊已近在咫尺。
他的声音带着潮潮的湿气,他说:“最近怎么了?”
我没明白,他又说道:“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怔怔的,问他:“好还是不好。”
他抚摸我的脸颊,我有些不明白他脸上的表情,说他开心,他好像有点愠怒,说他生气,他的脸上却有笑容。
他说:“挺好。”
我松了口气,他却接着又说道:“就是有点像机器人。”
难道不好吗?他想要温柔的时候我给他温柔,想要清静的时候,我躲的他远远的。
我出神时,他在我的耳朵上捏了捏,我看他,他说:“在想什么?”
我摇了摇头,他凝视着我,唇角的笑容慢慢消失,然后他松开了我,冷冷地说道:“去睡吧。”
我乖乖起身,走上楼梯的时候,他在后面叫住我:“余青文。”
我回身,他定定的望着我,我说:“怎么了?”
他说:“我还是觉得从前的你更好一点。”
我没作声,我已经不想让自己变成从前那样。
他或许在等我的回答,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我,但我无话可说,我只是抿着唇朝他笑了笑,然后转身上楼去。
7
我顺利的拿到了那个女反派的角色,我不知道是我演技好,还是我身上本就有着反派的特质,反正这个角色被我栓释的很成功,没有浓重的眼妆,黑化的唇妆,我用一张温柔娴静的面孔把剧里那帮道貌岸然正派“君子”杀了个遍。
演的很过瘾,观众看的也很过瘾,我突然间变成了他们口中的演技派。
连那位徐刚徐都跑来找我,说:“我打算投部电影,想邀余小姐来演女主角。”
这帮有钱人,看到演艺圈赚钱,便一个个跑来投资,这倒让我的机会变多了。
我还没有回答,周明修已说道:“她没有时间去演你的戏,去捧你那些小女友吧。”
徐刚说:“我这不是看小余的的演技好吗。”
这话周明修爱听,他握住我的手,温热的大手在我掌心里捏了捏了,笑说道:“这话不用你来夸。”
气的徐刚直跳脚,他说:“你不要以为我说笑,我和建越一致认为我这个角色适合小余。”
周明修愣了一下,徐刚说:“忘说了,这电影建越也参与投资。”
他不说还好,现在一说,周明修很干脆地答道:“她没空。”
我想他应该是想到了许莹雪,可我却有点好奇这是怎样一个剧本,我说:“你把剧本发给我吧。”
周明修好像非常意外,也难怪他会如此,我什么时候违逆过他的话,况且还是在他朋友的跟前。
他的脸色渐渐冷下来,定定的看着我,好像不认识我似的。
徐刚仿佛意识到眼前的气氛不对,他小心翼翼地说道:“要不两位再商量一下?”
“我把邮箱地址发给你。”我没有理他的话,也没有去看周明修铁青着的脸色,我不是他一个人的,我有权力选择自己做什么,如果有机会我也该试着脱离他。
众人散去后,周明修说:“这是你第二次当众驳我的话。”
他用手支着额头,斜睨着我,我没吭声,低头摆弄着自己手里的酒杯,他忽然就笑了,说:“怎么?真的是给自己找后路呢?”
我仍是没有作声,可沉默有时也是一种回答。
他忽然敛了笑,猛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直到他离开,我都没有抬头,手中的酒杯被我一遍遍的晃动着,有几滴酒从里面溅出来落在我的手背上。
那一晚,我独自回到我的住处,我知道他生气了。
也许我应该去哄一哄他。
8
我和周明修好久没有联络,临近七夕,我在考虑买什么东西去哄他。
我跑到商场,逛了一个钟头,给周明修买了一条领带,本来是想买手表的,可我很快的想到当初他莫名送我那块怀表,好像“送”我表的那天也是七夕,说实话我不愿意回想那天的事情,所以本能的将手表划掉了。
那天我和周明修都喝了点酒,他始终不冷不热的,一直到最后我将礼物拿出来的时候,才看到他的一点好脸色。
好像有些意外,他斜睨着我,问:“想哄我?”
一下被他看穿,我有点没面子,红着脸,干脆承认了:“对呀,就是想哄你。”
可能是喝了酒,心里比较放松,我有点不受控制,说话不在像前些日子在他面前那样克制谨慎,语气也有些憨憨的。
他的脸色却因为我的话变的好了许多,但仍要找我的茬,他打开礼盒,看是领带,便皱眉道:“你觉得一条领带就能把我哄好?”
和他从前送我的东西比好像是有些轻了,我小声说:“那,要不就算了。”
我想把他手里的东西拿回来,结果他忽然拽住我的手腕,然后一把将我拉进他的怀里,酒精让我有点迟钝,等反应过来,他的唇已近在咫尺,他说:“不如换一个方法。”
我眨着双眼看着他,钝钝地想着他这句话的意思,结果还没想明白,他忽然皱眉,然后猛的抠住我的后脑吻住了我。
不知多久,他松开我,我被他亲的我脸红心跳,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他倒是很受用似的,轻笑着,然后抵着我的额头说道:“还接那戏吗?”
或许是他的声音太温柔,也或许是他的眼睛里此刻只有我一个人,我竟糊里糊涂的朝他摇了摇头。
他忽然就笑了,捏了捏我的耳朵,说:“这才是我的余青文。”
我怔怔的看向他,这一刻我好像喝醉了一样,身体轻飘飘的,犹如做梦一般,梦里的周明修应该是爱我的,他说我是他的余青文,那么他呢,他是我的吗?
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不久前,我曾在我和他之间建起的那道墙好像在这一刻倒塌了。我抬起手,轻轻在他的额头上抚摸。
我的手指从他的鼻子滑到唇角,他忽然按住我的手,然后猛的将我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那天晚上我宿在了他的住处。
他把他最温柔的一面给了我,有那么一刻我觉得我和他是可以有未来的,然而这个感觉是那么的短暂,短暂的一夜都没有过完,就被他的“背叛”打散了。
夜里11点钟,周明修接了一通电话,我在朦胧间爬起来,他已经穿好了衣裳,我问他怎么了。
他对我毫不隐瞒,他说:“莹雪那边停电,她害怕,我过去看看。”
你看他,伤害我的话简直是脱口而出,就在刚刚我们两人甜的像蜜一样,可转眼间,他的心已经靠向别人,或许他是觉得我不会痛吧。
窗外电闪雷鸣,他动作匆匆,生怕那个一人在家的许莹雪会害怕,可是我想告诉他我也怕,我也不想一个人在雨夜里自己呆着,可是我没有资格。
我不知道那一会我哪里来的勇气,可能是先前的酒精给我撞了胆,也可能是我太想知道我在他心里占着什么样的一个位置,总之我想挽留他,我想努力一下,想试一下我们是否有在一起的可能。
“不走行吗?”我趿着拖鞋站在床前,祈求地看着他:“周明修,我不想让你走。”
声音小小的,几乎淹没在雨声中,可是他听到了,转过头,挑眉看着我,然后唇角挂上若有若无的笑容。
我有没有说过我最害怕的就是他这个笑容呢?是的,我最怕他这个笑容,带着讥讽、戏谑,还有眼睛里暗含的了然。
他看透了我,他知道我的想法,可是他觉得我越矩了,我是谁呀?我只是他的一个情人而已,我怎么能提出这样的要求呢?
但他毕竟没有下我的面子,他走过来,在我头发上摸了摸,笑说道:“乖,回去睡觉。”
说完了便要离开,转身的瞬间,我拽住了他的衣袖。
他的脸色变了,变的严肃,然后恢复他一惯的冷漠,冷冰冰的眼神落在我握着他衣袖的手上,我胆怯地、匆匆的把手拿开了。
他连看我都不愿意再看,转头便走。
我从后面叫他,带着哭腔,我说:“周明修,我喜欢你,我不想让你去陪她。”
话音一落,窗外打了一个雷,我瑟缩了一下,却鼓足了勇气看着他。
他可能是有点厌烦了我的纠缠,但仍是好脾气的模样,可我知道此时的他已经发怒了。
他说:“喜欢我?如果我没有钱你还会喜欢我吗?”
我的耳朵有瞬间的耳鸣,这耳鸣让我的头好痛,我怔怔的看着他,看着他头也不回的从房间里消失。
我站在床前,脚边吊带裙的裙摆飘动着刮着我的小腿。此刻的我是个可怜虫,可这可怜是我自找的,我喜欢他,我还误会他也喜欢我,我真傻,我把他对我的温柔当成了他对我的喜欢。
他不该给我希望的。
窗外是磅礴的雨声,而我我躲在墙角无声的落泪。
天快要亮的时候,朋友给我截了张图过来,那是一张蛋糕图,蛋糕上插着几根蜡烛,上面写着字:祝莹莹生日快乐,署名:阿修。
我仿佛已经麻木,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话,原来七夕是她的生日呀,所以他才会半夜冒雨也要去找他,所以他才会在那年的七月初七拿着那块怀表对月叹息,所以他才会在那一刻叫错了我的名字。
一切都有了原因。
他根本就没有忘记过许莹雪呢。
在我和他的这段关系里,他一直这么理智,我是他的情人,可情人归情人,并不妨碍他心有所属。
9
朋友说你应该做些准备了,你根本留不住这个男人的心,他放不下许莹雪,他早晚有一天是要去找她的。
或许朋友说的是对的,连周明修都开始提醒我该离开了。
那一夜过后,我和周明修疏远许多,他有意冷着我,而我也不想再一头热的去霸着他。
杨建越和徐刚的那部戏,我最终还是接了,不是和周明修赌气,就是想让自己快速的忙碌起来。
徐刚不是干实事的人,很多事都是杨建越与我接洽,因为工作我和杨建越接触时被媒体拍到,有一阵子我与杨建越的绯闻闹的满天飞,说实话,我有些麻木,工作之外的事情,我再提不起兴趣去管,我任这绯闻继续的飞了下去,最后连一向不怎么关注娱乐新闻的周明修都注意到了。
某一天,他忽然问我:“你是不是喜欢杨建越?”
可能从前从无绯闻,所以让他有了这个错觉。
他问的太突然,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却笑了一笑,接着说道:“你要真的喜欢他,我可以成全你。”
他笑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戏谑,我读不懂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我怔怔看着他,我说:“你要我把这句话当真吗?”
他默不作声,低头凝视着我,我点了点头,忽然不想再与他继续说下去,我转身要走,他却猛的上前拉住我的手腕,我没有反抗,只是抬头看着他,我说:“周明修,你要让我去喜欢别人吗?”
他不响,一把将我拉进怀里,我反应不及,他的手紧紧的抠住我的后脑,将我按进他的胸膛,湿润的脸颊紧贴着他的衬衣,我听到他怦怦跳动的心脏。
10
那一年的冬天,周明修和许莹雪走的很近,杨建越了解他们的过往,他说:“他们本来就喜欢对方,重新走到一起并不奇怪。”
作为许莹雪的前男友,他好像对许莹雪并没有多少感情,他说:“我和她在一起不过是各取所需。”
所以许莹雪的这个“初恋”也是假的,为的就是让周明修死心?可是她既然已经走了为什么又要回来呢?
或许真如杨建越所说,他们始终还是放不下彼此吧。
我知道,我和周明修要结束了。
阴历年前的某一天,周明修带我去参加一个饭局,饭局上只有三个人,我,他,还有一个长相斯文的年轻男人。
周明修在旁给我介绍,他说:“赵总投资了不少的电影,将来你有需要可以和他联络。”
我没有作声,我安静的坐在他的旁边,我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赵总说:“我看过余小姐的电影,演技很不错。”
我仍是沉默着,周明修在旁边叫我,我茫然的抬起头,他定定的望着我,我低声说道:“谢谢。”
赵总说:“余小姐的话很少。”
我不响,赵总的话题便绕开了我,他说:“周先生和许小姐的婚期定了吗?”
手边的水杯忽然被我碰倒,周明修反应快,一把握住我的手腕,不知为何,这场影让我想起许莹雪被咖啡烫的那次,我看着他拿凉毛巾擦拭着我的手掌,轻声说道:“我没事。”
我往回抽我的手,他抬头看我,我却把脸转到一边,然后安静的用餐。
后来这顿饭基本上是在沉默中吃完,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辜负了周明修的好意,毕竟分手时还能为情人找后路的金主并不多见。
那晚我去了周明修的家中,凌晨1点,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借着窗外的月光打量着床上的男人。
他的呼吸很轻,背对着我,短发熨贴的趴在他的头上,我伸出手轻轻的在那些头发上摸了摸,我说:“周明修,我要走了。”
摸着黑我开始收拾留在他那里的东西。夜里很静,即便我很小心仍是将床上熟睡的周明修吵醒,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到他站在衣帽间的门前。
他说:“可以明天再收拾。”
我没有说话,衣架碰撞的声音的在房间里响起。
他在旁边叫我:“余青文。”
我停下动作,抬起头来看他,月光太暗,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我说:“不用了,马上就好了。”
我把最后一件衣服放进行李箱,然后合上箱子,拉拉链的声响在静夜里响起。
我站起来,周明修仍然立在门前,他说:“我向你常用的那张卡里汇了一笔钱,还有你投在电影上赚的钱也一并汇了进去。”
我垂着头沉默,看着脚下窗户里投来的月光。他不会亏待我,他在钱上一向大方。
我听到他的话再一次从我上方响起:“我已经告诉赵苛,以后在圈子里遇到麻烦他会帮你解决。”
我抬起头,他的面孔仍是模糊的,我对着这模糊的面孔笑了一下,我说:“谢谢。”
我从衣袋里掏出事前准备的那块怀表,那块镶嵌着许莹雪照片的怀表,递到他的跟前,他不接,我便放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然后,我错开他走了出去,我没有回头,我怕我我会哭,我不想守着他哭,不想让他觉得我舍不得离开他。
终于走到街上,我发现这个冬天特别的冷,我裹着大衣站在寒冬里,任脸上的泪水滑落。
11
那天晚上我把周明修从我的通迅录里删除了,家里关于他的东西全部打包扔了出去。
朋友问我心痛吗,说实话,其实还好,哭过之后生活还要继续。我庆幸我还有工作,庆幸我即便做了周明修那么久的情人也从没有放弃我的工作,不管是演戏,还是投资,我一样没有落下。
老天眷顾我,感情上我一败涂地,工作上却是大放异彩。
和徐刚杨建越拍的那部电影叫好又卖座,不只刷新了票房记录,还拿下了国内含金量很高的一个大奖,一时间,我成了电影圈子最热的女明星之一,微博的粉丝一夜间长了好几千万。
因为合作愉快,我趁热打铁,借着这个机会,和杨建越合开了一家影视公司,签了圈里几个有潜质的小明星。
从前周明修说我在挑剧本上很有些眼光,我借着这份眼光又拍了几部热剧,剧火的同时把我签的几个小演员也带了出来。
我想我应该也算个成功的老板了。
在这期间我忙的像个陀螺,忙着拉投资,忙着找剧本,还得挤出时间去参加一些商业活动。我和周明修就是在这某个商业活动上相遇的。
那时我与杨建越站在窗前说话,因为喝了酒的缘顾我的心情很好,话也多了一些。
杨建越靠在旁边笑看着我,说的太专注,耳边的碎发掉下来都没有注意,只到杨建越忽然伸手过来,将我那缕碎发放在耳后,我才警觉自己与他离的太近。
我匆匆退后,然后抬起头,就是在这个抬头的瞬间,我看到站在角落里的周明修。
我并不是没有想过会与他相遇,可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我仍是愣住了。
他没有与我打招呼,他用他那探究的目光打量着我,打量着我身边的杨建越。
杨建越说:“怎么了?”
我忙把脸转了过来,我摇了摇头说:“没事。”
中途我与杨建越分开,直到活动快要结束的时候,一个服务员忽然来到我的跟前,他说杨建越喝多了,让我过去看看。
我跟着他来到走廊尽头的阳台,微弱的灯光下,那里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但那并不是杨建越。
我回身,服务员已经离开。
周明修懒懒的靠在围栏上,用那双带着笑容的眼睛打量着我,他说:“好久不见。”
我原以为他并不想再看到我的,即便看到也一定不想与我说话,可他却借着杨建越喝醉的名头把我哄到了这里,我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我不说话,他忽然说道:“你果然和杨建越在一起了。”
我猛的抬起头来,他笑着,我不懂他什么意思,我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不说话,只是定定的望着我,望的我极为不自在,我说:“如果没事我就……”
“余青文,”他忽然打断我,然后脸色沉沉的看着我,他说:“你以前从不会对我这样说话。”
是,以前我怎会用这种口气与他说话,可他也说了那是以前,以前我喜欢他,我恨不得天天看到他,但现在,现在我已经不在爱他,我凭什么不能这样与他说话呢?
“我们已经分开了。”我提醒道。
连分手都不是,是分开,因为只有女友才有资格叫分手。
他沉默的望着我,忽然就笑了,仿佛自嘲似的说道:“是呀,我竟忘了我们已经分开了。”
他抚了抚额,说:“对不起,我可能喝醉了。”
12
这个插曲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我曾深深的爱过他,也曾因为他的狠心而在心里恨过他,但是到了今天,我已经放下了,周明修,他在我这里已经掀不起一丝涟漪。
不只他,如今我的心里除了工作已经装不下任何人,当然也包括杨建越。
因为合作的关系,我和杨建越走的很近,我们两人的绯闻从那部电影开始就没有停过,传的狠了,连一向冷淡的杨建越都说:“要不我们就如了他们的意吧。”
说那话时我们站在公司露台上吹着晚风,我端着酒杯朝他傻笑,杨建越也笑了,和他不熟的时候,总觉得他这人有点邪气,认识的久了才发现他脾气并不差。
沉默的时候,他忽然说道:“周明修和许莹雪分开了。”
我没有回应他,因为那和我没有关系,可是杨建越接着说道:“青文,他可能喜欢上你了。”
我惊讶的看向他。
那一年的元旦,我投资的那个度假山庄开业了,开始明明是徐刚起的头,到最后他反而退出了,杨建越倒是加入进来。
徐刚说:“我这不是为了不当电灯泡吗。”
杨建越一记冷眼过去,他马上闭上了嘴。
我心情愉悦,在旁边喝着小酒看着他们开玩笑。
因为前期宣传做的好,那个冬天前来游玩泡温泉的人很多。
下雪时,山庄里一片白茫茫,为了做宣传片,我和杨建越站在雪地里拍了几张照片,摄影师是个女孩,大约没少看我和杨建越的八卦,站在旁边一直让我们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到最后杨建越可能是被他说烦了,一把搂住我的肩膀把我拉到他的跟前,我惊讶的抬头,而他正好低头,就在这瞬间,摄影师按下快门。
后来这张照片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一时间我和杨建越结婚的消息传的到处都是。
我辟谣已经辟的累了,干脆任他们疯传。
我从来没有想过周明修会来,他踏着雪,穿一身冲锋衣从车前走过来,那时我正站在窗前看窗外的雪景,他忽然抬头,隔着窗户,我看到那双冷冷的眸子。
站在我身边的那位女摄影说:“这是谁?好帅呀。”
我笑了一下,说:“只可远观。”
女摄影师说:“你认识他吧?”
我看着她,忽然说道:“我介绍他与你认识?”
摄影师猛点头。
13
“听说要和杨建越结婚了?”
傍晚时分,我坐在阳台上喝茶,厅里的那帮人在高谈论阔,我躲在这里躲清静,可现在这清静也躲不开了。
我回身,周明修站在身后。
我不想答他,说:“欢迎你来玩。”
他不说话,过了好一会才说道:“余青文,你是不是在徐刚说起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离开我的打算了?”
我笑了一下,说:“人总要识趣些。”
他静静的瞧着我,杨建越忽然在外面叫他,周明修仿佛有些犹豫,最后说道:“我有话要同你说,晚上我在咖啡厅里等你。”
仿佛是怕我不去,他在出去前又说道:“我会一直等到你来。”
我望着他的背景发了会呆,真是奇怪,原来那么喜欢他,现在再看到他竟一点也没有感觉。
我不知道杨建越说的那话是不是真的,但我很肯定,我已经不想与周明修有来往了,我拿出手机,低头给投影师发了条信息:晚上在咖啡厅见。
然而我并没有去赴约。
我和杨建越在山庄一间平房里养了几只流浪猫,小猫最近产了崽,晚上聚会散了后我便去看小猫了。
三只小猫都还很小,躲在大猫的身子下面喵喵的叫个停,我伸手摸了摸它们,小声说道:“我不会伤害你们。”
回应我的只有它们的叫声。
不知过了多久,我站起身来,一转身,猛然注意到站在身边的周明修,来的着急,我竟没有关闭房门。
他喝了酒,眼睛却很亮,他说:“为什么要躲我?”
我否认,说:“没有。”
转头看窗外,窗外一片白茫茫,寒冷的风雪刮着树枝在空中打架。
我不想呆在这里,往外面走,经过周明修时,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大为震惊,同时伴随着恼怒,我说:“周明修,你做什么?”
他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放开我,相反他的手上用了力,他说:“余青文,你的血是冷的吗?”
我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分手那么久,我从未想过我会从他口中听到这句话,谁都可以说我冷血,但他没有资格,我恼怒的看着他,我压着胸腔里的怒火,我问他:“你想干什么。”一次次的来招惹我,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红着眼睛看着我,胸口起起伏伏,许久,他说:“余青文,回到我身边来。”
我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冷冷地说道:“怎么回?像从前一样包养的方式吗??”
这句话让他脸一下沉下去,我看出他脸上显出的痛苦之色,我以为我会很解气,可其实我已经没有什么感觉,我甚至不懂他为何不愿意听实话,我说:“周明修,别发神经了好吗?”
我想挣脱开他,本来快要摆脱他的控制,可他忽然收力,一把将我拉向他,我气急了,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我想让你回到我身边,我想让你像从前一样爱我!”
白月光回国,替身的我被总裁用钱打发离开,不久他却求复合
我震惊不已,一时间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愣愣的看着他,他回视着我,显然那句话并非一时口快,他紧紧的抓着我的肩膀,低低的说道:“余青文,像从前一样爱我好不好?”
这话多么可笑,我确实也笑了出来,我说:“周明修,你疯了吗?”
他抬起手抚摸我的脸颊,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我没有疯……我以为那个人是许莹雪,但是不是,多少个夜晚醒来,出现在我脑海里的人是你……余青文,我爱你……不要嫁给杨建越好不好……”
他抵住我的额头,嘴唇触碰到我的唇角时,我转头躲开了。
我说:“周明修,你还记的当年曾经资助过一个女孩子吗?”
他茫然,而后突然瞪大眼睛看着我,我惨然一笑,“那个人就是我,所以当初我并不是因为钱才和你在一起的……我喜欢你,我非常非常的喜欢你……”
从感激,崇拜,到最后一点点的喜欢上他,如果不是喜欢我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在他身边呆那么久?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他终于知道后悔的滋味,可我帮不了他。
“可是现在,我不喜欢你了,”我轻声说道:“在你扔下我去找许莹雪的时候,在你把我带到那个姓赵的男人跟前时,我就已经决定不再爱你了。”
尾声
周明修离开了,他终于知道我们已经不可能,他那样高傲的人,能说出那些话已属难得,怎还会再的纠缠于我呢。
我站在高处看着他的汽车远去,心中一片平静。
那位女摄影师不知何时来到我的身边,她托着腮,说:“后悔了吗?”
我笑,她说:“你真不厚道,明明知道他喜欢的人是你还把人介绍给我。”
我看她,她说:“我在他的怀表里看到了你的照片,我过去的时候,他正低头看着那张照片。”
我没有说话,我从未想过那块怀表里的照片会换成我,从前我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但现在都已经不再重要。
身边的身影师早已离去,杨建越站在她的位置上,他说:“小奶猫会走路了,要不要过去看看?”
我转过脸看他,我们相视而笑,我点点头,说:“好。”
完(原标题:《替身她要搞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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